荒唐的晋朝开国皇帝

大凡一国的开国之君,开创事业之基,树立立国之本,这样才能创下千秋基业。但历史上也有名不副实的开国之君,自己本身没什么雄才大略,又占着开国皇帝的头衔,不免沽名钓誉。但即使沽名钓誉,他也做不好,或者说做得毫无诚意。后人谈起晋武帝司马炎,往往说到他荒淫无耻、奢靡浪费、目光短浅的毛病。

两晋南北朝国家四分五裂,社会风气江河日下,谈玄说理之风盛行,踏踏实实做事的人反倒成了怪胎。这一切大概是司马家族开了个坏头。晋武帝司马炎,就是一个荒淫无耻的开国者。司马家族三代经营,终于篡夺了曹魏的天下,乱臣贼子无非是这样。司马炎自知司马家不厚道,所以大造恐怖气氛,杀了几个牛逼哄哄的文人,闹得大家再不敢好好说话,只好整天喝着大酒,说些不着六四的话,美其名曰“魏晋风度” 。司马炎贵为天子,没法和别人一样胡闹,但他也一点不落后。公元280年,吴主孙皓投降,西晋一统天下。司马炎统一天下后,首先猴急猴急地把吴王后宫里的五千佳丽据为己有,算上他原来有的,大概后宫一万是足够的了。走了这万名佳丽,晋武帝大概是觉得此生不虚度了。于是每天吃酒,吃完酒就往后宫里钻。但后宫人数太多,也带来一个问题,就是不知道该去哪家。一万个佳丽,如果一个一个排除,就是想破脑袋,恐怕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。于是他就想出了一个办法。什么办法呢?就是类似于抓阄。这就是羊车的故事。

晋朝的人都矫情。平时娇生惯养的,不务实事,以扯淡自高。这晋武帝也有这毛病。他在宫里出游,不坐轿,不乘马车,而是别出心裁,造出了一辆羊车。所谓羊车,就是羊牵引的小车。大概羊走起路来比较轻快,让人感觉舒服,反正皇帝的心思,我们是难以猜透的。晋武帝平时没事就喜欢坐着小羊拉的小车,在后宫里转悠,好不拉风。你以为是他实在闲得没事干吗?非也。这晋武帝一边转悠,一边想着,今晚去哪个妃子住处过夜呢?上有所好,下必从之。那些妃子们,为了从万人的竞争中脱颖而出,也是够拼的。皇帝本人对于去哪儿没主意,她们就从拉车的羊身上下手。养过羊的人都知道,牲口喜欢舔咸盐。于是妃子们就用嫩草粘上盐来招徕羊,羊去了哪家,晋武帝就在哪家过夜。原来晋武帝的性福生活,是由羊来决定的。真是一件美丽的烦恼。

这是晋武帝荒淫的一面,大凡好淫的人,也是好财的,走了钱才有荒淫的资本,不然也荒淫不起来。看看现代的贪官就知道了,哪一个不是石榴裙下死。现在人们常说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其实古代皇帝个人和国家还是分开的,国库的归国库,皇帝的归皇帝。国库的收入一般来自各种税收。皇帝个人的收入,来自山川湖泊收入,那些物产理论上都是皇家私有的。但也有的皇帝花钱大手大脚,总觉得钱不够用,于是就想尽办法搞钱。晋武帝就是这样。他的办法就是疯狂地卖官。官是皇帝封的,钱当然就进了皇帝的手里。《晋书.刘毅传》载:

帝尝问毅:“卿以朕方汉何帝也?”对曰:“可方桓、灵。”帝曰:“吾虽德不及古人,犹克己为政,又平吴会,混一天下。方之桓、灵,其一甚乎!”对曰:“桓灵卖官,钱入府库,陛下卖官,钱入私门,以此言之,殆不及也。”

晋武帝问刘毅:“我喝汉朝的皇帝比,相当于哪个?”刘毅说了大实话:“您跟桓帝、灵帝差不多。”桓帝、灵帝,那是汉朝最臭名昭著的两位。晋武帝一听,就不高兴了,他板起面孔问:“我不敢和圣君比,但我办事兢兢业业,又扫平吴国,统一天下。把我比作桓灵二帝,真是太过分了。”刘毅却不动神色地说:“我把你比作桓灵二帝,已是抬举你了。桓灵二帝贪财,但把贪的钱放进了国库。你贪钱,却装进了自己的腰包。”一句话说得晋武帝无话可说。

晋武帝的毫无远见,表现在立太子上。太子,就是后来成为惠帝的,本来是一个反应有点迟钝的人。司马炎多少也看出了这一点。但因为惠帝是杨皇后所生,同时惠帝的老婆又是贾南风。这杨贾两家,可不是一般人物,在朝中势力大,晋武帝即使有废太子的心,恐怕也没有那个胆,所以就一直让司马衷做太子。有的大臣看不下去了,乘着酒劲拍打这皇位说,可惜啊,可惜啊。意思是将来要由傻子做皇帝了。晋武帝也只能尴尬地说一声“你喝醉了吧,尽胡说八道”。太子做皇帝后,果然掌控不了大局,政事先后被杨贾两家操控。最终酿成了八王之乱,断送了西晋的前途。晋武帝如果当时能够当机立断,换掉太子,恐怕也不至于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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