录古:汝南李叔坚见怪不怪

《风俗通义·怪神》载:

桂阳太守汝南李叔坚,少时为从事,在家,狗人立行,家言当杀之。叔坚云:“犬马谕君子,狗见人行,效之何伤?”叔坚见县令还,解冠榻上,狗戴持走,家大惊,时复云:“误触冠,冠缨挂著之耳。”狗于竈前蓄火,家益怔忪。复云:“儿婢皆在田中,狗助蓄火,幸可不烦邻里,此有何恶?”里中相骂,不言无狗怪,遂不肯杀。后数日,狗自暴死,卒无纤介之异。叔坚辟太尉椽、固陵长、原武令,终享大位。子条、蜀郡都尉,威龙、司徒掾。

桂阳太守李叔坚,汝南人,年轻的时候当了一个官,在家里的时候,家里的狗站起来走路,家里的人都说应该把它杀了。李叔坚说:“狗和马对君子来说是有象征意义的,狗看到人走路,模仿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?”

有一次李叔坚拜见县长回家后,就把帽子放在床上,狗戴上帽子跑了起来,家里的人都很惊慌,但他还是说:“狗是误碰了帽子,帽子的带子挂在狗身上而已。”后来,狗在灶前添柴生火,家里的人更是惊讶了。李叔坚说:“家里的仆人都在田里干活,狗帮忙添柴生火,这样就不用麻烦邻居了,这有什么不好?”

过了几天,那只狗自己死了,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。

大凡神怪故事,基本都是妇女卑贱之人编造的。原因时什么呢?小人愚昧又胆小,很容易相信这些,还不忘添油加醋一番;文人也缺乏求证精神,和他们一起害怕,邪气趁虚而入,所以灾祸很快降临。《易经》说:“其亡,斯自取灾。”但如果能做到像李叔坚这样,内心刚正,过于金石,任它什么妖魔鬼怪,也奈何不了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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